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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適得其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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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二皇子?”

康平帝點頭道。

“對, 我們當初行至湖州府的邊界,再次遇襲,對方人數眾多,幸有柱國公私下派遣的一批死士拼命相護, 我們才有機會進入湖州府境內。”

想起過往那些艱難的經歷, 康平帝不勝唏噓, 對自己不珍惜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,將自己折騰到現在這慘淡境地的事,更感懊惱。

“康兒出生不滿半個月, 就隨著我們一路奔波,沒有得到悉心照顧,又在逃亡途中受到顛簸,身體極其虛弱,我們因此而在那桃河鎮附近休整近半月。”

“眼看那孩子還是不見起色, 只好讓魏長立將他趁夜送到桃河鎮上,希望他逃得一線生機。”

“如今看來, 老天還是眷顧朕的, 不僅讓那個孩子成功活了下來,還被教養得如此出色, 十五歲的會元, 哈哈,想起這事,朕就高興。”

高興到連他這時刻有病痛加身的身體,都變得輕松許多, 康平帝越發的肯定,那孩子應該就是他的兒子。

邵雲博認真看了眼康平帝,有些遲疑的回道。

“可是, 那孩子雖然俊美無雙,可是依老臣看,那五官相貌似乎與陛下並無相似之處,要不然,老臣也不至於絲毫不曾察覺這其中有異。”

也不是沒有懷疑,不過邵雲博看得出來,陳鳳琪對孫子、孫女一視同仁,他也就沒有在意那些違和之處。

聽他這麽一說,康平帝不僅沒有失望,反而笑容更甚。

“這就更對了,那孩子生來便與朕,與他生母都不肖似,更像他祖母一些,嗯,朕記得,那孩子的眉眼與朕的舅父,柱國大將軍十分相像。”

這也是康平帝雖然恨他的結發妻子的背棄,卻對那個孩子一點都沒有遷怒,甚至還在危機重重的流放途中,為其冒險停下休整的主要原因。

不管是他的母後,還是自己處境艱難,仍然竭力護他的徐家,都是他心中最值得信任的至親。

二兒子當時雖然年幼,也能看得出來,他與徐家人長相相似,更提醒著他,那正是他一直期盼的嫡子。

邵雲博這才明白自己看到徐家人時,為何總覺得他們有幾分面善了。

“聽您這麽一說,老臣倒是想起來了,不錯,那孩子確實與部分徐家人的長相相似,只是徐家男兒的相貌更硬朗一些,那孩子的五官更為精致秀氣,老臣才不曾往這方面聯想。”

這話讓康平帝更加確認自己的判斷,心中無比歡喜的同時,還迫切的想要見到兒子。

“過兩天就要舉行殿試了,朕不能急,不過朕這次也要避嫌了,看看我兒能否憑自己的本事考取狀元,哈哈,就算不是狀元,朕能有個可以考取一甲前三的皇子,也同樣是佳話。”

說完,康平帝才想到,他最信任的邵雲博已經避嫌,自己若是再避嫌的話,這個主考官就必須要特別慎重的選擇才行,這可是會關系到他兒子清譽的大事。

看到康平帝那滿臉為難的模樣,邵雲博就知道他在猶豫什麽。

“陛下,以老臣之見,可以交由文淵閣大學士張居民大人,禦史大夫常守則大人負責主持這場殿試。”

聽到他推薦的這兩人,康平帝和劉樂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微妙。

“邵愛卿,你當真是想推薦這二人?”

不怪康平帝感到難以置,實在是這二人都有些特殊,張大學士看不上靠著擁立之功上位的邵雲博,兩人經常在朝常上爭得的不可開交,乃是朝野內外人盡皆知的事。

禦史大夫常守同樣與邵雲博的關系有些不和睦,不過他的主要目標在康平帝身上,視幫助皇上糾正各種錯誤為己任,動不動就要參奏皇上的過失,經常將康平帝氣到暴跳如雷,為了維護自己的帝王聲譽,還只能一忍再忍。

邵雲博態度堅定的回道。

“是的,老臣認為,只有這二人擔任主審,等到二皇子的身份公開後,才能堵住這天下的悠悠之口。”

南江書院出來的那批人,個個爭相給李常煦送賀禮的行為,勢必會讓有心人從中抓到蛛絲螞跡,早晚曝露他們都是南江書院出身的關系。

而他在此次大考上,主動避嫌的舉動,肯定也會引來別人的關註,他自打正式入仕以來,就飽受那些以正統科舉出身自居的大臣非議,並不在乎那些。

可是邵雲博卻希望還很年少,又真正才華出眾的陽陽,不會受到那些質疑,不用承受那些本不該他承受的汙蔑與非議。

聽到這話,康平帝才明白對方的苦心,殿試過後,他肯定要公開那孩子的真正身份,若不提前考慮周到些,就會給人留下把柄,他縱然身為九五至尊,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口舌。

“還是愛卿考慮得更周全,不錯,唯有讓這二人當主審,才能證明我兒的殿試成績絕無虛假,不過他們二人?”

邵雲博知道康平帝不放心什麽,胸有成竹的回道。

“常煦的會試試卷,老臣已經親自審閱過,雖措辭之間難掩銳氣,但他對時政與實務的見解,都極有可取之處,論水平,他這個會元絕對當之無愧。”

“我們可以在常規審閱官、監考官與閱卷官之外,再另設九位陪審,陪審成員,皆從六部之中抽取,排名有爭議的試卷,可以交由他們做最終表決。”

聽到這個安排,康平帝滿意的點頭。

“不錯,只有這樣做,才能盡量保證公平。”

與康平帝商量完朝中大事後,邵雲博離開皇宮時,坐在皇上特賜的車轎內,他才放松一直緊繃著的心神,後知後覺的開始激動起來。

他親自看護著長到五歲半的陽陽,竟然是康平帝的二皇子,康平帝已經惡了大皇子,已派大理寺悄無聲息的收押大皇子與投靠大皇子的勢力。

在當前的形勢下,陽陽,應該說是目前仍叫李常煦的二皇子,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位繼承者,畢竟以秘藥勉強維持身體機能的康平帝,已經堅持不了太久,註定沒有機會再生兒子。

對他邵雲博而言,這絕對是個堪稱是絕處逢生,再好不過的結果,可是想到東家,邵雲博又忍不住黯然,當親孫子養了這十五年的孩子,突然要認祖歸宗,東家太太……

想到這裏,邵雲博不禁一楞,東家太太會在意嗎?

好像不太會,能做出讓撿來的義子充親子,不僅讓人家頂替自己親生兒子的身份,連親兒子的老婆孩子也一並交由對方繼承,對夫家一切提都不願提,最厭惡女子要冠夫姓,遺憾李家莊不能叫陳家莊的人,又怎會在意撿來的孫子認祖歸宗呢?

想到這些,邵雲博又想起另外一件事,李成鋒是由他們從河中撿回去的,滿身刀劍傷,身手特別厲害,養好傷後,願意認太太為義母也就罷了,還頂替了太太親子的身份,從不向人提及任何過往。

而那段時間,也正好是康平帝一行遇襲,被柱國公派的死士拼死相救,才得以逃身的時間點,這麽一算,那李成鋒的真實來歷,可謂是昭然若揭。

將親兒子的戶籍身份送給對方的太太,顯然是知道些什麽的,就像她早看出自己的身份來歷有問題,卻當做不知,所做的一切卻都從維護他們的角度考慮和安排。

定下找機會要與皇上提一下二皇子養父身份來歷的想法後,邵雲博又開始琢磨殿試陪審人員的人選問題。

為了能考慮的更周全些,陪審人員除了要學識過關外,絕對不能選用和南江書院沾邊的人,與此同時,也要剔除對他性情較為偏激,對他或者是南江書院敵意過大的人,這些硬性條件一列,可選擇的餘地就比較限了。

想到頭大的時候,邵雲博突然想起東家太太在開設南江書院時,曾發出的感慨。

“……靠科舉選仕,的確是個很不了起的創舉,就是它的好處與壞處都很明顯,書生容易誤國,還是要有針對性的多培養些能幹實事的人才,並將他們安置到相應的職位上,才是真正的利國利民之舉,比那些靠科舉出仕,養些幕僚和師爺處理具體事務的官員靠譜多了。”

身為站在大部分正統科舉出身的官員對立面的‘奸相’,邵雲博對這番話,實在是非常認同,可他知道更知道,已經實施數百年的科舉取仕制度,早已深入人心,不是僅憑一座南江書院,就能改變的。

東家太太也知道,所以她也只是隨口抱怨兩句,南江書院依舊將四書五經為主課,近兩次選取的進士中,自南江書院畢業的人數越來越多。

可是二皇子是由東家太太親自教大,某些思想觀念深受太太影響,他若繼位的話,這些是不是可以變一變呢?

看著那滿屋的禮物,雖然遵從的是南江書院一貫的風格,都是些實用而又價格不高的東西,只為聊表一下心意,也讓李常煦感到有些頭痛。

他早知道京中已經聚集不少南江書院出身的畢業生,可他沒有想到,自己在京中一露面,就引起這麽多人的關註與重視。

以自家祖母向來低調,生恐會惹人註意、招來忌憚的行事風格,李常煦覺得,他考了個會元,不僅不是喜事,還是個大麻煩。

“陽陽,你既然已經考個會元出來了,殿試的時候,你可一定要爭氣些,再超常發揮一次,要不然,咱就丟臉丟大了。”

在李常欣看來,眼前些禮物相當於是壓力,他們自家人對李常煦考得怎麽樣,並不在意,可是有那麽多故舊關註著,要是殿試考得太差,保不住一甲前三名,實在有負眾望。

袁文義擔心李常煦的壓力太大,反倒不利於他在殿試上的發揮,趕緊安慰道。

“少爺不用太有壓力,盡力而為就行,能取得會試頭名,已經算是達到太太的條件,家裏又不指望你去當官,殿試什麽成績都行。”

李常煦雖然年齡不大,心智卻很堅定,心中早有了主意,也就不在乎李常欣與袁文義的話。

“唉,奶總強調這世上人才輩出,讓我來京中見識一下天下才子的厲害,可是事實證明,他們也不怎麽樣啊,我這次雖然發揮得還不錯,可是一下就考個會元,那些才子……”

李常欣瞪大眼睛看著他,口中喃聲道。

“壞了,奶想讓他上京受受打擊和磨礪,結果一個會元,一下讓他飄了,這叫什麽,適得其反嗎?”

李常煦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道。

“你放心,有你在一邊拖我的後腿,我肯定飄不起來,我就是覺得有些遺憾而已。”

李常欣不懂什麽叫做高手寂寞,就是覺得,她奶說得真是太對了,這小子的確欠打擊,所以她也覺得遺憾,所以她迅速拋開面子問題。

“真希望殿試的時候,能多出個厲害的人物,將一甲前三的位置都給占了,好好彌補一下你遺憾。”

李常煦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,他已經想開了,反正都已經這麽高調的惹人矚目了,他還要更努力一些,在殿試中摘取狀元之位。

他知道自家祖母一再囑咐要低調的原因,他們家底子太薄,卻因種種機緣,無意間擁有了較高的聲望,龐大的人脈,縱然有宮裏賞賜的名譽地位,也宛如三歲小兒抱金,一旦冒頭,容易礙人眼。

說到底,還是他們李家自身沒有過硬的實力,他若能摘得狀元之位,就算官小,也能給家裏帶去實質性的聲望與影響力,消彌一些潛在的風險。

殿試如期而至,李常煦這次因為是目標明確,所以心態不算輕松,倒是他整個人看著更為沈穩一些,將近一米八的個頭,在這個人均身高不算高的年代裏,已經屬於大高個。

雖然他是本屆考生中年齡最小的一個,身高卻是所有考生中,數得著的一個,加上他常年習武強身,身材雖然瘦削,卻很健壯,肌肉結實,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成熟,氣質並不文弱,而是疏朗大氣中透著英氣。

再加上他那張具有鮮明特色的長相,在考試途中,引來多位考官的輪流觀察,李常煦以為他們是因會試後的送禮事件,才會對他特別關註一些,便絲毫沒有將那些打量放在心上。

康平帝是以身體不適為由,將這次的殿試交給大臣們全權負責,只擔任名義上主考官,不過他一直焦急的等在後殿,在聽說前殿已經交卷後,終於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趕緊現身。

身為會試頭名的會元,李常煦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上,所以康平帝走進大殿後,一眼就能看到對方那張長相特別出色的俊臉。

雖然對方隨後便與眾人一起向他低頭行禮,康平帝還是在瞬間將那張長大成人後的臉,與他記憶中的那長讓他印象深刻的小臉重合。

這的的確確就是他安銘揚的親生兒子,不需要什麽其它證據,康平帝在看到李常煦的第一眼後,就能再次蓋章確認。

激動之餘,還有些心酸難忍的康平帝目含無盡欣慰看著下方,說了聲免禮,心情激動的貢士這才站起身,他們得知本屆殿試,竟然交由大臣們負責,以為這次殿試見不到皇上,有負天子門生之譽,難免有些失望。

沒想到考完之後,身體欠佳的皇上竟然出現了,而且對他們的態度特別溫和,讓他們感到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。

唯有李常煦的心情最為覆雜,因為習武的關系,他的感知比較敏銳,能夠明顯感覺得到,上方那道視線從一出現起,仿佛就粘在他身上。

可是身為一介考生,肯定沒有資格直視天顏,所以他只能滿腹費解的恭立在那裏,任人盯著看。

再聯想到考試過程中,那些考官有意無意的總要從他身旁路過的舉動,李常煦意識到,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隱情。

“聽說本屆出了個年僅十五歲的會元?”

聽到康平帝的問話,張大學士立刻笑容滿面介紹道。

“是啊,陛下,這位就是我們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會元李常煦。”

雖然聽說這李常煦似乎與南江書院出身的那些人有些關聯,張大學士此刻也顧不上計較,這批即將入朝的生員,與他這個實際上的主考官有著半師之恩。

這位年僅十五歲,卻才華出眾,外貌出格外出色的少年會元,實在讓他怎麽看怎麽順眼,因為對方的長相與他最為喜愛,卻有兩年不曾見過的大外孫有幾分相似。

若不是對方出身的祖籍在豫州,若與南江書院有關系,可能是長在湖州,與京都,以及他女婿家所駐守的雲州沒有任何聯系,也沒聽說那徐家有什麽血脈流落在外,他甚至忍不住懷疑,眼前這位是不是他女婿徐家的血脈。

康平帝故作無事的點頭。

“嗯,還真應了那句自古英雄出少年,李會元不僅年少才高,這長相也是一表人才,十分出眾啊。”

眾人聞言,都紛紛附和,李常煦則十分配合的露出略顯拘謹與羞赧的反應。

因為他奶奶教過他心理學,若是他在某些重要場合,反應不符合大眾預期,就會給人落下口實,也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關註或排斥。

真正的聰明人,是將自己不露痕跡的融入人群中,而不是驕傲自得的揚著脖子展現自身的不同,給自己拉仇恨,那樣容易死得快。

康平帝是真的身體不好,而他本就是以身體不適為由,推了這場殿試,就算不舍,露露臉,勉勵在場眾人幾句後,還是在劉樂的提醒下,沒有多留。

殿試的結果出得快,雖然對於點誰為頭名狀元一事,在宮中引發了一場不小的爭執,但是有陪審團在,通過匿名投票的方式,還是很快就解決了這場爭議。

讓眾臣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解的是,任憑他們再怎麽爭,康平帝都不願幹涉,不願親點狀元頭名,真正是全然放權的態度。

直到這次的殿試排名正式出來後,等到一甲前三名的試卷也都謄抄完畢後,康平帝才讓人將本次殿試答卷給他送過去。

迫不及待的看完已被點狀元的李常煦的試卷後,又看了看起爭議的那篇文章,康平帝難掩怒色的說道。

“這常守則也真是老眼昏花了,條理如此清晰又務實,引經據典卻言之有物的好文章,差點被他用這篇詞藻華麗、大話連篇,沒有一點實際價值的文章給奪走狀元之位,真是豈有此理!”

劉樂為他倒茶的同時,小心勸道。

“陛下早知他就是個仗著資格老,便在朝堂上指點江山,逞逞口舌之利的沽名釣譽之輩,您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,事實證明,我們二皇子才是最優秀,更受各位大人推崇的那位。”

康平帝這才臉色稍緩。

“明日就要賜恩榮宴了,朕的心中一直有些猶豫,要不要托邵卿私下裏去見見那孩子,讓他有個心理準備?”

劉樂對這件事,也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
“陛下,二皇子一事事關重大,按說,最好要等張統領的消息,最後再確認一下後,再公開這件事為好,要不然,恐難服眾啊。”

可是康平帝是一刻都不願再多等,迫不及待的想要認回兒子,才會一意堅持,要在經新晉進士賜恩榮宴時,就趕緊公開這個消息。

“我兒子那張臉,就是最好的證明,完全不用……”

正在這時,有內侍領著一名看著風塵仆仆,做便裝打扮的中年男子進來。

“啟稟陛下,屬下不負所托,已經查到收養二皇子的那家人家,乃是湖州府高臺縣李家莊的李家,已查明二皇子現名為李常煦,字景鈺,拜在南江書院院長玄隱先生門下,現已赴京趕考,並從李家老太太那裏取回這個藍框和繈褓。”

康平帝難掩激動的起身接過劉樂轉呈上來的框和繈褓,連連點頭道。

“對、對,二皇子當年被送走時,用的正是這個包被,朕的印象特別深刻,還是朕……朕親手將他包好後放入框中。”

掀開繈褓,露出裏面的一沓銀票,康平帝的手不禁一頓,劉樂伸手拿過銀票數了下。

“正是我們當年放在二皇子繈褓中的數。”

康平帝心情覆雜的放下繈褓。

“那李家老太太,真是個講究人,若非形勢如此,逼著朕不得不尋回二皇子,朕是真的不忍,也不會去打擾他一家的平靜。”

比起他們這些在深宮中長大的皇家人,他的二皇子固然經歷過不幸,可是二皇子能被李家收養,當親生的精心養大,受到最好的教育,即便沒有皇子身份,依舊成長為人中龍鳳,既是二皇子自身的幸運,也是他的幸運。

中年男子正是帝衛隊的首領張越,與位高權重的禦林軍統領魏長立不同,他是隱在暗處的帝衛隊統領,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。

“陛下,那李家太太知道我們在李家莊打聽消息後,是她主動讓人傳話要見我們,確定我們沒有惡意,說得出二皇子被送到李家的時間與細節後,就將東西給我們了。”

“她說,她不在乎她的孫子是不是親生,也不在乎孫子姓什麽,反正那是她親自養大的孫子,不管他是什麽出身,肯定還會認她這個祖母,所以感謝什麽的就免了,只要是真心對他孫子,尊重她孫子就行,然後還托屬下給她孫子帶了一封信。”

掃了眼張越手中呈上的信,康平帝擺擺手道。

“這信,朕就不看了,明天正好用得上,那李家老太太,果然像邵卿說得一樣,心性灑脫,為人大氣,而朕與那高臺縣李家的緣份,屬實不淺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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